隨着政府逐步開放沙頭角禁區,便利港人和旅客探索這個神秘的禁區外,沙頭角附近的外島也重新被提及起來。以往由「台灣都去到」的船程,轉由沙頭角出發可縮減三分二的時間,航道短了連帶渡輪班次也有所增加,從此前往吉澳、鴨洲及荔枝窩變得就便利多了。
但實行「無處不旅遊」後會否引致「過度旅遊」呢? 早於疫情時期,每逢週末有大批本地旅客到訪荔枝窩,好處帶來部分經濟的收益,但同時令鄉村無法負荷旅客人數,導致過度垃圾產生、農田及自然環境遭受破壞、農作物被偷、村民與遊人產生矛盾等。
與村民間真切的互動交流期間,有感發展旅遊就必然造成破壞。但發展旅遊是否就是壞? 外國有沒有例子可以作為參考呢?
在討論發展前,不如先了解鄉村旅遊的定義。鄉村旅遊,定義為「發生在鄉村的旅遊活動」(OECD, 1994)。旨在保護、恢復和評估該地區的建築、歷史、自然和景觀遺產。鄉村旅遊包括除住宿之外一系列可能的活動,具體取決於地區的特性,目的在於體驗中帶來的興奮和喜悅,強化遊客心中的記憶,同時認同這個地方並感覺與它有某種聯繫驅使遊客願意推薦給他人,甚至願意返回那裡。根據這個定義,可以了解到鄉村旅遊的本意在於保護、體驗、回憶及承傳。只要政策措施得而,旅遊也可以成為一個地區保育的方法。
日本在1992年將「農村綠色旅遊」納入政策討論,將它定義為「追求都市與農村互補共生、達成國土均衡發展」,從過去破壞性、大眾化且商業化又重視硬體的觀光型態作出改變,從而推出「留宿性交流」以及「新農政計劃」兩個方針。
「留宿性交流」主要重點當然要發展能讓住在都市的民眾在農村都有基本滿意的「農村民宿」,其次鼓勵都市民眾在農村勞動作以報酬換取住宿費用。「新農政計劃」是希望不只停留在狹隘的糧食供給政策,而是更廣泛地從糧食與生活型態角度來振興食與農,提升都市與農村交流。例如建立農務認證及教育制度,從而鼓勵更多學生參與農務,以及提供資助予得到認證的人,支持他們繼續發展宥關事業。最後是在實踐兩個方針的過程中達到自我療癒、自我成長的目標。
之後,日本政府在各地劃定許多「綠色旅遊模型整備構想策畫地區 」,指定超過200個市町村,包括大分縣宇佐市安心院町等,展開各種實踐活動,得到正面的評價,不只是得到商業收益,觀光客與農家和農村民宿業者間的交流非常熱絡,與傳統觀光事業有所不同。
這種作法的主要關鍵在於規模不可太大,而且根據各農村地區特色「量身訂做」,追求小規模高品質的交流,因而可以將大規模開發與觀光事業所帶給環境過重負荷與社會不良的影響降到最低。具體做法就是每次實施都市與農村交流的人數做適當限制。
而台灣在疫情期間推出「慢遊農村,綠色療育旅行」計劃,目的讓台灣居民多走出城市,到與大自然生息共存的農村感受生活,同時更了解自己生活的土地能夠種植的產物,加強對本土農作的知識與情懷。
透過以上日本和台灣成功的例子,我認為當中有很多荔枝窩值得參考的地方。熟悉荔枝窩的朋友可能已經想起上述的項目荔枝窩也在過去十年建立起來,但都是以獨立個體建構而成,缺乏整體發展方向、未來措施及運作組織把所有硬件配合起來加以發展,成為發展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