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客家觀念裏帶有分明且不可潛越的性別分工,借鎖羅盆黃村長的一句話概括就是:客家「男人出去闖,女人在家頂半邊天」。黃村長的家庭也不例外:爸爸離村赴城當警察,媽媽則留守村裏打點家頭細務,照顧孩子。正正因爲這種家庭分工,村長憶述童年往事時總是圍繞著跟媽媽和婆婆的相處點滴。我們可以從他的回憶片段中拼凑出客家農家婦女的日常。
黃村長媽媽來自對岸的吉澳村,自幼幫家人在田裏做事(josei)。日復日寒耕夏耘,甚至連懷有身孕時都要下田勞動,自然沒有寬裕時間讀書認字。沒有受過教育的遺憾就在她成爲人母後轉化成為提供上學機會的決心,因此村長媽媽特別注重教育,常叮囑小村長用功讀書:「識多啲嘢就唔洗求人、唔洗俾人蝦!」
村長每天放學後便會在灶頭的鑊子裏拿起媽媽爲他準備的燒番薯當午餐。嚐著番薯的小村長總坐在一旁看著媽媽在農田和屋子裏忙得不可開交:犁田播種、拿番薯葉餵飼牲畜、執柴堆禾、染布洗衣、打水備飯……通通都是客家農村婦女的職責。家務實在過於繁重時,媽媽就會嚷小村長幫忙「看牛」,帶牛隻到附近的草地吃草。調皮的村長卻把牛栓在一旁,偷偷跟小夥伴去玩,在田野裏壘土灶煨蕃薯或在河邊抓魚。客家婦女日出而作,日落卻仍未休息,在農田裏忙碌一天過後還要為家人準備晚飯1,飯後如有空閑還要做竹藝編織竹籠等2,就如村長說,客家婦女的生活相當艱苦。
[1] 雖然日常三餐都是由家中婦女負責,但節慶時擔任主厨操刀的卻是回鄉過節的男人呢!因此客家男人也有煮的一手好菜的名聲。
[2] 竹籠是客家農夫/婦在田裏工作是穿戴的手䄂,以免割草是傷及手部。